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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日报】从斗蟋蟀想到玩游戏机

稿件来源:广州日报2013-12-11第A15版 作者:黄天骥 编辑:金凤 发布日期:2013-12-11 阅读量:

天气转凉,忽然想起小时候读过欧阳修的《秋声赋》。它的最后两句:“但闻虫声之唧唧,如助余之叹息”,大得我心。秋冬之际,我确听到蟋蟀在屋角墙头“唧唧”的叫声,也曾因自己养的蟋蟀跑掉而垂头丧气。于是便想,这欧阳老头也许和我一样,是玩过蟋蟀的。

在北方,蟋蟀俗称蛐蛐。前一段看报,知道北京现在有了“蛐蛐儿协会”。当年,我玩蟋蟀时,曾被大人说是“玩物丧志”,新中国成立后更不敢再玩了。其实,儿童玩玩宠物,不必大惊小怪,适当引导就是。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前,泮塘已属近郊,处处有断瓦颓垣,疏林野草,这正好是蟋蟀繁殖藏匿的地方。秋夜,蟋蟀躲在石隙里振羽长鸣,男孩们便轻手轻脚寻声偷袭。我们蹲在一旁,趁那小家伙得意忘形地唧唧乱叫时,猝尔出手,它便落入掌心。我们把它放进小竹筒,得胜回朝。当然,如果抓不到蟋蟀,也可以到专门的店铺里购买,价格则贵贱不等。不过养蟋蟀,得有一套装备。要有小竹筒、小瓦盆;要有“蟀笠”,那是一个用细藤编织的小笼子;再就是要有缚着几条胡子的小竹竿,用以挑逗蟋蟀。至于喂养,也十分简单,给它几颗玉米饭粒,便足够了。

养蟋蟀,是为了“斗蟋蟀”。蟋蟀愈粗壮,头部愈大,便愈好斗。孩子们还分别给蟋蟀起了名字,例如“赵云”、“张飞”之类。假日里没事,便端它出来,找寻对手。至于斗的办法,也很简单,我们把挑战者放到对手的瓦盆里,用黏在小竿上的胡子,轻拨它的触须。那家伙立刻被惹怒,头低矬,尾高抬,翅膀振动,发出呱啦呱啦的声响,咧出了两个牙齿,准备厮杀。我们又撩拨另一只蟋蟀,它自然也勃然大怒。在小竿的引导下,那两只家伙的触须碰在一起,便扑了上去。它们互相咬着对方的牙凿,前腿乱拨,后脚乱撑,扑腾腾地翻过身来,这就算战了一个回合。如此这般,大战了好几个回合。若是其中一只后劲不继,夹着尾巴回身逃跑,那胜利者一般也不会追杀,只是更高地振动双翅,叫得更欢,活像在擂台上获胜的斗士。当然,作为战胜一方的主人,也颇洋洋得意。

捕蟋蟀、斗蟋蟀,既有野趣,又符合孩子好胜的心理,它是属于男孩的游戏。当然,也有一些人以斗蟋蟀作赌博,那多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广州人称之为“二世祖”)所为。记得当年一位同学,斗蟋蟀入了迷,渐渐成为赌徒。斗输了,便去店里买更好的,再赌再输,再输再赌。后来钱输光,发展为偷,更沦为流氓。这变坏的模式,和现在某些网游的痴迷者走向堕落,如出一辙。听说有些青少年每天要网游好几个钟头,网店老板自然财源滚滚,网迷则非常容易走入歧途。

其实,孩子爱玩什么,就让他玩什么,但无论玩什么样的游戏,都不能成瘾。否则,好事便转化为坏事,玩蟋蟀是如此,玩游戏机也是如此。这一点,就要请老师和家长,正确引导和严格掌控了。

你说我说:

上期,本专栏《从“劳卫制”说起》一文引读者热议:

我常听说,由于课业压力,现在很多体育课都异化成“自习课”,真让人担心,学生没有好体质,怎么能好好学习呢?(读者:米粒)

我们常提学生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但在我看来,人们大都把注意力放在德、智、美上,比如关注学生的成绩好不好、觉悟高不高、有没有文艺特长,而对于体育却不够重视。(读者: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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