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志良,1981年至1988年就读于中山大学生物系,先后获得学士、硕士学位。现为奥达国际生物技术(北京)有限公司董事长。

黎志良校友在学位授予仪式上演讲(董柏宏 摄)
尊敬的罗俊校长、黎孟枫副校长,各位老师,各位2015届的同学:
大家下午好!
非常荣幸能有机会分享各位师弟、师妹丰收的喜悦,喜庆的日子,恭喜大家!谢谢学校、生科院的邀请!我终于有机会在中大的毕业典礼上穿上毕业礼服,非常激动!我们毕业那会儿没有这个条件,我第一次穿是MBA毕业时在美国密歇根大学穿的,这次补上了半生的遗憾!
跟各位师弟、师妹报个料。黎孟枫副校长原来跟我是同一级的,在中学的时候就是学霸,跳级。我们还有另外一位师兄陈尔佳(80级植物学专业),当时的宿舍就在大球场边,所以一块天天踢球。我好像踢得还好一点,在系队里当替补。我们俩都没跳级,所以我跟陈师兄都当不了校长,但去开公司了。他的公司——云南沃森生物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是我国民营疫苗企业的第一股。所以,如果你能跳级,你可以去当校长;如果你像我和陈师兄那样,没跳级,踢了四年球,你可以开公司;如果你踢得一般,你的公司可以上市;如果你踢的还可以,你可以开一家不上市的公司。
言归正传。我们知道,中大是内地唯一一个用人名命名的大学,这当然是因为孙逸仙是亚洲第一个民主政体的创立者,是中国现代史的开创者。每次我回家,经过中山图书馆,都忍不住默念着花园中间石头上的警语: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今天,我在想,这潮流是注定的吗?是如何注定的?让我缩小一点去问这样的问题:能成为这所大学的学生,是百里挑一的机会,这样的成就,是在咱们的基因就注定的吗?现代人类刚在非洲诞生时的旧石器时代开始时才12万5千人,比其它绝大多数种族的数量都少;到1万年前旧石器时代结束时达到532万,到今天70亿人,布满包括南极的整个地球。从物种来说人类是极为成功的。而人类跟猩猩的基因差别就1%,跟现代智人其他近亲的差别就更小。现代智人除现代人类以外的人种都消亡了,为什么?咱们的“成功”是在基因编码上就注定了吗?需要后天的努力吗?
我不知道。但我们都知道:不管将来生物学对遗传因素在一个种族、一个人的生存、发展如何定义、再定义,“成功”都是很小概率的事件。作为现代社会的人,我们是如此的幸运:我们荫承了祖先开天辟地、艰辛劳作的巨大成就,成为这个蓝色星球的主宰。作为这所学校的毕业生,我们从父母身上承继了优秀的品格,成为了这个社会的佼佼者。我们有理由去浪费大自然无边的恩赐而不在后天更加努力吗?
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钱学森之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至今没有让人满意的答案。显然,我们无法离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而奢谈杰出人才,但我们都希望能够超越历史的限制而有所成就。我的问题是:我们是先有一个更好的系统(体制)才能把人才培养出来、才能让人才有出入头地的地方(“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还是只有有了比较出色的人才以后才能构建一个更加优秀的系统去培养杰出人才?同样,是有一个比较适合经济发展的体系才能让社会经济更好发展,还是有了社会经济发展以后才能构建更加好的制度?这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是的,生命科学就是神奇。不管各位以后在职场上遇到什么,掌握了生命奥秘的人一定有丰富的人生。狄更斯说:“It’s the best of times. It’s the worst of times.”(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显然,这也是我们这个时代、这个学科的某种写照。
很快,你们会发现,这个世界主要是有两种人组成的:一种是像我那样的,还没有成功;另外一种是不像我那样的,还没有失败。为了适应这既是最好也是最坏的环境,咱们的师长、学校、社会都谆谆教诲咱们一定要努力,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最终是要把这个社会交到各位的手上的。大的说,这个种族的生存有赖于各位的成功;小的讲,我们这代人晚年的生活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无论未来会遇到怎样的挑战,在先天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我们在后天共同的努力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必要途径。
如果你爱他,让他去从事生命科学;如果你恨他,让他去搞生命科学。在这个生命的天地里,咱们有丰沛的人生!我期待着各位给我们带来上面讨论的那些问题的答案,也期待着大家给下一代提出更多、更深刻的问题。祝大家在未来的岁月中享受美丽的过程!再次恭喜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