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财经悦读会以“最近的春秋——民国老课本与大先生”为题,与邓康延一起“发现不应被湮灭的人和事”
从讲述中国远征军的纪录片《寻找少校》到《黄埔军校》、讲述民国大学者的《先生》到《教育启示录》,《凤凰周刊》前主编、纪录片制作人邓康延的目光从远征军一直投射到民国文化大家。他制作纪录片不拘于一种体裁,却有着内在自洽的情结:“发现不应被湮灭的人和事。”3月28日,第一财经悦读会在中山大学举办第三期活动,以“最近的春秋——民国老课本与大先生”为题,邀请邓康延作主题演讲并与《新周刊》执行主编封新城对谈。来到中山大学讲堂的邓康延身着西服,腰杆挺直。在演讲中,他的目光镇定、始终直视远方。讲述百年前的教育状况时,他神情激昂,其间竟两度眼眶湿润,几近失语。
老课本里的“真”与“善”邓康延收集老课本的痴迷,在朋友圈中素来有名。2011年,他编纂的《老课本 新阅读》在内地出版,汇集了他孜孜不倦的收集与探究,从朴拙平实的语言中解读了老课本蕴含的细微与宏阔。
陈丹青在看了邓康延收集、编录、评论的这些民国老课本后,曾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民国教育好善良。”“真”与“善”,也正是最令邓康延感动的。在那篇《蚂蚁窝》中,编者写道:“蚂蚁辛苦营巢,我何忍毁之,乃封以土复其原状。”邓康延看出了这些课本对于千千万万普通人的意义:“悲悯之心,比丈夫气概更丈夫。风云际会是高空的事,蚂蚁只忙碌于过冬的贮藏。它们扛着比身躯重百倍的辛劳,举着比士兵更万众一心的团结。”在邓康延用幻灯片展示的老课本中,还有《陪客》一文令他颇为感慨。课文的插图上画着一个孩子与一个大人对坐,大人的眼前放着一杯茶水。在插图边上,有文字写道:“钮儿在家,有客访其父,父适他往,儿邀客人,请客上座,己在下位陪之。客有问,则谨答之,客去,儿送至门外。及父归,以客所言,告之于父。”“礼仪是社会的衣裳,让我们脱离茹毛饮血。从娃娃抓起,不亚于电脑从娃娃抓起更具人性的生产力。”邓康延看着此图说,“礼仪并不繁琐,比起警惕、戒备、防范、冷漠,成本要小得多。人是环境的产物,环境也被人所营造。陪客之道,不外真诚、自然。”老课本中朴拙的图画、平实的文字,让邓康延感受到一种巨大的精神张力。“这是手绘的孩子们的读物,说的都是最基础的做人底线。都是弯腰就能做到的,不是虚无缥缈的。”先生的背影,民族的正面“他们的背影,让我们看到民族的正面。”邓康延为纪录片《先生》写下的这句话,被放置在纪录片以及由此延伸的书籍中,并随着一次次展览和宣传活动来到各种场合。民族的正面,究竟有着什么?什么已经逝去,什么又值得留存?
邓康延的答案一如他选择拍摄对象的标准:“开风气之先,不坠青云之志。”通过纪录片,他希望“为现在的中国教育立镜一面,呼喊十声”。
如胡适、梅贻琦、陈寅恪这样在学术和教育上有卓越成就,人格又卓尔不群的大师还回得来吗?这是许多人在回望那段历史后会发出的疑问,追问中包含的是对痛失大家的惋惜、对当下学界状态的不满,也仍包含着对未来的希望。
在邓康延举办的一次名为《先生回来》的多媒体展览上,陈丹青向他慨叹:“先生回不来了。”邓康延则对在场的读者说:“不论如何,仍抱着向好的希望。”不论是《先生》、《老课本 新阅读》,邓康延都希望借此“让我们看到这个民族的痛苦、艰难和后面所隐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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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财经悦读会关注文化与商业的交叉点与契合点,以书籍为中心,分享新知。第一期活动邀请了《传家》作者任祥讲述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智慧,第二期邀请了《大数据》一书作者涂子沛遥望大数据时代的来临。此次,与“教育”这一主题有关的种种成了第一财经悦读会的关切点。